生未百年,死不孤独。
这个家庭的历史是一架周而复始无法停息的机器,是一个转动着的轮子,这只齿轮,要不是轴会逐渐不可避免地磨损的话,会永远旋转下去。
无论他们到什么地方去,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一切已往的春天是无法复原的,那最狂乱而又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
并不是聊得来,就适合在一起;并不是适合,就能够在一起;并不是能够在一起就会永远在一起;也并不是永远在一起了就会幸福的。
这个无奇不有的世界上也一定会有一个男人以他无以伦比的无所谓态度来对付她的。
政府通过所能运用的一切宣传机器,千遍万遍地在全国反复重申。于是,一种官方说法终于站住了脚,这就是:没有人死亡,工人们已经满意地回到了家里。
上帝似乎决意要考验一下人们的全部惊讶能力,他让马贡多的人们总是处于不停的摇摆和游移之中,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望;一会儿百思不解,一会儿疑团冰释,以至谁也搞不清现实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仗,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别把我们的房子涂成蓝色。
这是牛,每天要挤它的奶;要把奶煮开加上咖啡才能做成牛奶咖啡。
每一个生命都有灵魂,只是怎样唤醒他们……
一个幸福晚年的秘决不是别的,而是与孤寂签订一个体面的协定。
她身上披着蔑视一切的厚厚的盔甲,这是世间的任何诱惑都无法刺破的。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你如此憎恶军人,跟他们打了这么多的仗,对他们琢磨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成了同他们一样的人。人生中没有比这更卑贱的理想了。
他在没有爱情的荒漠中所结识的那些女人,多得不可胜数,她们把他的种子撒播在整个加勒比海岸,但没有在他的感情上留下一丝痕迹。她们大多是摸黑进房来,拂晓前离去,第二天他醒来时,只有对她们肉体的一点索然无味的回忆。
买下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一列永无终点的火车。
战争已经被扔进了存放悲惨记忆的高阁,它仅仅在开启香槟酒的砰砰爆气里被偶尔提到。
他没有察觉到时光在家里造成的细微而又令人心碎的破坏,这么长日子外出之后,对任何一个有着清晰记忆的人来说,这种破坏都会觉得是一种灾难。
即使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干涸得无法给予,也总会有一个时刻一样东西能拨动心灵深处的弦;我们毕竟不是生来就享受孤独的。
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你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
预感总是倏然来临,灵光一现,好像一种确凿无疑的信念在瞬间萌生却无从捕捉。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当事人的苦笑取代了旁观者的眼泪,“愚者”自我表达的切肤之痛取代了“智者”貌似公允的批判和分析,更能收到唤起被愚弄者群体深刻反省的客观效果。
死亡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而生命对他才有意义。
人生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吧我忌讳说我的故事,我受伤的故事,本已愈合的伤口被人一次次的撕裂会很疼,很疼每个人,每个家庭不是都经历过淡淡的悲喜交加?我不要别人的怜惜,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哀戚。
某些人的爱情,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如果对方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感情,是本身的幼稚。